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伤城
人物:
阿邦 阿桐 啤酒妹 淑珍 立秋 崔永光 陈伟强 黄明 周元盛 文书 陈永富
布景:
舞台的左侧后部为一个吧台,前面有像酒吧一样的桌椅若干;舞台的右边及右后部有一个饭桌,上有电话一个,布置得像一个饭厅,小沙发一个,上面挂满了照片,厨房设施若干。两者的过渡处,即舞台后部的正中央,是一个装满了红酒的玻璃酒柜,下面还有抽屉之类的。它既属于酒吧,也属于饭厅。
序
[幕启。若干群众演员举杯高歌,共同庆祝平安夜。
[阿邦坐在酒吧最靠前的位置,对这一杯威士忌发呆。阿桐从舞台左侧上。
桐:喂,怎么不喝啊?
邦:我一向不喝酒。
桐:不喝你又叫?
邦:几个晚上都喝柠檬茶很显眼啊!
桐:叫了不喝岂不更显眼?
邦:我跟立秋有点问题。
桐:吵架了?
邦:我们不吵架。
桐:那真是有问题了。
邦:有问题的是我。
桐:泡到别的女人了?
邦(摇头)
桐:不要告诉我你换口味儿了。
邦(试图要吻阿桐)[深情地]阿桐……
桐(推开他,大笑)
端起酒杯,走到舞台中部。群众演员自由分布到舞台合适的位置。
邦:5年时间啊,像是用来证明我根本不适合她。
桐:喂,知不知道威士忌怎么来的?
邦(摇头)
桐:以前有些炼金术士,以为把什么东西都放到炉子里烧呢,就能出来新东西。一开始烧金银铜铁,后来呢,就什么都烧了。有一天呢,那大麦去烧,结果把酒烧出来了。
邦:哈,就这样拿来喝啊?
桐:那是酒精而已。一开始是消毒用的,但那有那么多毒要消。用不完呢就放到木桶里面,存放了几年之后呢,忽然有一天有人拿出来喝,哇,正点啊!就开始酿酒了。
邦:你有必要扯得那么远吗?
桐:这样不会钻牛角尖嘛!就好像办谋杀案一样,一个案子,有很多可能性,真的要废很多时间抽丝剥茧才可以找出凶手。我们办案可以很有耐心,怎么不能这样对身边的女人呢?
邦:[低头思考]谢谢阿桐![碰杯]
桐:[碰杯]
邦:哇,就有什么好喝的啊![很难受]
桐:酒的好喝正是因为它难喝!
[阿桐手机铃声响
[阿桐向阿邦示意,开始行动
[音乐:王菲《色盲》
[舞台上的演员以舞蹈的方式快速演出一场跟踪过程
群众演员A:[敲门
群众演员B:[开门,警觉地
群众演员A:[紧张地]厕所是不是漏水啊?
群众演员B:[警觉地]什么?
群众演员A:[更加紧张地,结巴地]厕所是不是漏水啊?
[舞台上的演员以舞蹈的方式快速演出一场抓捕过程
桐:黎新华先生,我是港岛区重案组督察刘正熙,警方又证据怀疑你和3宗谋杀和强奸案有关,我们要拘捕你,你说的话会全部成为呈堂证供。
[灯光灭]
第一幕
[阿桐家
[阿桐和淑珍坐在饭厅,依偎在一起
[阿邦坐在舞台的另一侧的吧台,喝酒;若干群众演员饰演服务生及其他顾客
桐:就在那个平安夜的晚上,立秋割腕自尽了。法医官说她死于失血过多,还说她自尽前两天堕过胎。她没有告诉阿邦,也没有告诉任何人。之后几天阿邦都一直没有说话,等他再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,原来你身边的人突然从这个世上无声无息的消失,是多么可怕。立秋是这样,他的孩子也是。后来阿邦把辞职信放到我的桌子上,再见面的时候他改行做了私人侦探,还变成了个酒鬼。
[阿邦演出发现立秋自杀痛不欲生的场面]
淑珍:喜欢的人死在自己身边他一定很难受,你应该找时间去陪陪他。
桐:我们每个礼拜都有见面,有时候还让他帮忙查些案子呢!对了,昨天晚上和你爸吃饭觉得你们俩挺奇怪的,居然可以整晚都不说话。[站起来把乒乓球拍和枪放到酒柜中
淑珍:这是什么啊?[把玩乒乓球拍
桐:可珍贵了,比赛赢的,有钱买不来。
淑珍:还有,我不喜欢你把枪放在家里。
桐:你不是在伊拉克做过记者吗?也怕枪?
淑珍:可是没有人会在家里打仗啊!
桐:我会啊!恐怖袭击![蒙住淑珍的眼睛,在她面前放一个古老的照相机。
淑珍:[发现这个照相机]喂![为走到舞台中部的阿桐拍照]谢谢!
桐:你说很难买嘛!我让阿邦找的。他说送给我们做结婚礼物。
淑珍:我问了很多人了人家都不肯卖的,他是怎么做到的?
桐:我今晚约了他,到时候你自己问他吧。
第二幕
[酒吧
[阿邦从吧台站起来,坐到前面的酒吧区的桌子旁,阿桐和淑珍也走过来坐下
邦:[喝醉了]我两个月以前找到了十几个有那台相机的人,所以我就一个一个去问啰。那我就每一天去找他们一次,问他们一次,找他们一次,问他们一次。后来,终于有一个姓关的,他决定卖给我。
淑珍:他为什么愿意卖啊?
邦:他九十几岁了,无所谓啦!
淑珍: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啊?我想帮他拍照片感谢他!
邦:他两个星期前死掉了!哈[大笑]
桐:喂,过两个礼拜我想摆两桌,跟兄弟们吃一顿。
邦:嗯,好!再叫几杯庆祝一下!啤酒妹!
[啤酒妹从左侧上
啤酒妹:要多少瓶?
邦:在来几杯威士忌啊,谢谢!
啤酒妹:没啊!
邦:什么没有?你是什么态度啊?那家公司的啊?这样对待客人啊!
啤酒妹:整瓶放在这里啊!你看不到吗?人生有个真正朋友啊!你今天叫我十几次,每次都是威士忌,你知不知道我是卖什么的啊?
邦:不是啦,我和啤酒会[拉着啤酒妹跑到舞台右边的沙发处,扶着沙发吐向沙发的背面
啤酒妹:你干什么啊!
桐:阿邦辞职后一直调查立秋自杀的原因,查了几个月,问了很多人,终于被他知道立秋在平安夜那晚这这个酒吧坐了3个小时。
[群众演员再现平安夜的情景。某演员作在吧台上,独自喝威士忌,饰演孤单而无助的立秋
桐:3 个多小时,没人知道她在等谁。只知道她喝了4杯威士忌,没和人说过话,喝完就回家自杀了。发生这样的事情,很多人都会选择逃避,不会再想。但是我知道阿邦不会,他一定要知道原因,查不出答案他不会罢休。这么做好像没有什么意义,但对于他来说,可能是唯一的解决方法。
[念完台词后,阿邦和淑珍下
邦:小姐,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?[出示钱包中立秋照片
啤酒妹:[半推半就地]前天晚上就见过喽!
邦:什么,在哪里呀?
啤酒妹:前天晚上我们那个的时候见过喽!
[阿邦醉倒在沙发上。啤酒妹坐到餐桌旁开始化妆。
[音乐:啤酒妹唱《流浪的红舞鞋》
第三幕
[啤酒妹家
[啤酒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舞台的正中央,椅子背朝向观众,侧着坐
[阿邦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
啤酒妹:喵
邦:[慢慢坐起来,睡眼惺忪
啤酒妹:醒啦
邦:这次睡了一晚,就当房租吧。[把钱放到饭桌上
啤酒妹:[失望地]你睡了3个晚上了。
邦:对哦,不好意思。[放更多的钱
啤酒妹:哎[示意阿邦帮忙梳妆
邦:今天晚上在哪里开工啊?
啤酒妹:太平道,滨酒楼酒吧,多点喝啤酒,少点耍我。
邦:我很少去那一带。
啤酒妹:你怕什么?又没有叫你过来找我。
邦:那我再给你电话。
啤酒妹:打电话干嘛?[把椅子放回饭桌旁,把桌上的钱收起来]想找我就给我电话吧,大家都是朋友嘛。不过呢,你知道哦,我想加价!
邦:好啊,朋友之间清楚点好。
啤酒妹:是哈,朋友!走啦,朋友!
[啤酒妹从舞台左边下,阿邦坐回到吧台边
第四幕
[酒吧
[阿邦坐在吧台边喝酒看报纸,某群众演员坐过去,甩出一沓照片
群众演员:这算是什么通奸相片啊?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通奸啊?你怎么当私家侦探的啊?
邦:你放心吧,这样的照片到法庭十有八九法官会判通奸的。不信你去问刘律师。
群众演员:我要的是十足的把握! 也不知道老刘怎么做事的。我现在就炒你,后面的钱你别想收了!
邦:那这些你和刘律师打啵的照片我应改交给你还是交给他啊?
群众演员:要多少钱?
邦:收回尾款就可以喽。
群众演员:如果你骗我,告到你吊销牌照!
邦:靠,我本来就没牌。
[淑珍从舞台中后部上
邦:嘿,阿桐呢?
淑珍:是我有事想找你。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我爸爸的案子。
邦:可是你看,[指手中的报纸],律政处已经结案了——说你爸爸和他的管家文书,被这两个流氓,叫陈伟强和黄明,劫财然后谋杀。之后呢,这两个流氓因为分赃不均,就自相残杀喽。
[群众演员在舞台中部饰演这一过程]
淑珍:我不认识他们两个,我爸爸也不认识。[喝酒]
邦:我不懂啊。
淑珍:文书是不会乱开门给陌生人的,他每次开门给任何人都会先问一下爸爸。[喝酒]
邦:那会不会是这两个流氓认识文书啊?那会不会是文书也不小心开了门?
[群众演员在舞台中部同时饰演这两个过程]
淑珍:就算是我的朋友,文书在开门的时候也会让爸爸看一眼。[喝酒]为了这个事儿我们不知道吵过多少次了。[喝酒]我觉得凶手一定是爸爸认识的人。这两个其实是替死鬼。
[群众演员在舞台中部饰演吵架的过程]
淑珍:4岁那年我妈就去世了,其实我一点儿也不了解爸爸。[喝酒]十八岁那年我就离开了家,我可能就想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你一定会帮我的,对吗?[喝酒]
邦:其实我也很想帮你,不过这是谋杀,是大案子。我不是警察。
淑珍:我认为你会明白我再说什么。[喝酒]你身边的人突然从这个世上无声无息的消失,是多么可怕。
[饰演立秋的群众演员从舞台前拿一杯酒走过]
[音乐:阿邦唱《明白》
[阿邦与立秋有舞蹈的互动]
第五幕
[阿桐家]
[两人刚打完乒乓球,很累的样子。两人把乒乓球拍放入酒柜]
桐: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啊?
[阿邦从酒柜里拿出酒喝]
桐:你还喝啊?找死啊?
邦:[气喘吁吁]
桐:你答应淑珍了?
邦:嗯。你怎么看?
桐:你怎么看?
邦:她说出了个疑点。
桐:文书不会给陌生人开门嘛。你也信有第三个人?
[群众演员饰演第三个人的加入,灯光重点突出第三个人]
邦:我只是觉得两个几十岁的大男人不敢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是有点奇怪。
桐:打算怎么开始。
邦:这案子是谁负责?
桐:吹牛光。
邦:吹牛光?
桐:没办法,我也有嫌疑——淑珍的爸爸留下一大笔遗产。
邦:那到底是不是你呀?
[阿桐和阿邦边说边走,说这句话的时候阿桐正好走到“第三个人”的位置,灯光强调]
桐:哇,[笑]谋杀可非同小可啊,长官。
[灯光恢复]
邦:不过你要留心帮我找点资料。
桐:我也想让你帮帮我。淑珍最近经常疑神疑鬼,说被人跟踪,不是报警就是投诉管理处。
[淑珍和群众演员饰演被跟踪的情景]
桐:我带她去看过医生了,医生说她精神紧张。给她开药她又不肯吃,说那个药吃了想睡觉,弄得每晚我像下毒一样。你帮我劝劝她吧!
[阿桐“下毒”,然后递给还在台上的淑珍喝,喝完之后淑珍睡着]
[淑珍喝完之后从左侧下台]
邦:这容易啊,喝酒,大家开心。
桐:医生说吃那个药不能喝酒。
邦:啊?惨了,她那天喝了整瓶!
桐:你开什么玩笑?
邦:对不起。
[阿邦从舞台左侧下]
第六幕
[阿桐家]
[阿桐那出几盘菜放到饭桌上,淑珍醒过来]
[淑珍很没有精神]
桐:吃饭吧。
淑珍:我想搬家。
桐:我去跟管理处……
淑珍:[同时的]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啊?
淑珍:我说有人跟踪我,你不相信;我说我爸爸死得很可以你也不相信。你是不是跟本就不相信我?
桐: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?你是我太太。但我也希望你相信我,我们俩要是互相不信任这个家就完了!我从小没有家,不想没了这个家。
[音乐:阿桐唱《拥抱》
[趁音乐淑珍从右侧下
[音乐之后有一个电话,灯光只照着阿邦,电话只说了一句话:“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。”
[阿桐在舞台中思考
第七幕
[凶案现场]
[突然,灯光全亮。众多演员从四面八方走上舞台]
[所有演员都在舞台中央四处走动。
桐:这里是大厅,当天周元盛的尸体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。
[群众演员有1人饰周元盛
桐:他的管家文书在书房里面,鉴证科的来喷过磷粉,拍过弧光灯。
[群众演员有1人饰演文书
桐:周元盛左边肩膀有刀伤,头部受到多次重击,是致命的原因。凶器是一个实心的铜佛像。文书头部同样受重击,也是致命的原因。距离大门口一尺十寸的地方有文书的血迹,照推断是文书开的门。估计陈伟强和黄明一进门就动手,经过可能是这样:
[阿桐与群众演员饰演重击周元盛和文书的过程,灯光强调阿桐
[阿邦旁观
桐:点散了一下所有财物,一共丢失了187万。一定是有预谋的劫杀案。
邦:这些照片全部都是在澳门拍的啊?
桐:周元盛是澳门人,做运输生意。后来才移居香港。
邦:咦,吹牛光哦!对啊,这档案是他的,他怎么肯给你啊?
桐:这家伙包二奶,他敢不给我!
邦:喂,他老婆是雪儿啊。雪儿那么聪明,她怎么会不知道?
桐:雪儿才是二奶!他老婆97年移居澳洲了。
[崔永光从左侧上
桐:好啊,崔警官,阿邦交给你了!
邦:吹牛长官。[敬礼]
崔:笑什么你!
邦:不知道澳洲天气如何啊?[大笑]
崔:是不是觉得很过瘾啊?我告诉你,要不是我崔永光念在和你师兄弟一场,你早就……
邦:好了好了……[攀崔的肩膀]
崔:走开了。我告诉你,这个密码锁直通护卫公司,要是在1分钟之内不输入密码马上就响。
邦:喂,案发当天没响啊!
崔:那又怎么样?
邦:就是有人进来之后输入了密码。
崔:那又怎么样?
邦:两个凶手可能认识周元盛或者文书;或者两个凶手可能知道密码。
崔:你没看我写的报告?
邦:你的报告上没提啊!喂,请个管家多少钱啊?
崔:一两万吧。
邦:他对这个官家不错啊!
崔:你以为啊。文书跟了他二十多年,这么大的屋子就他一个人打理,还得做司机。只是偶尔有个钟点工来收拾卫生。对了,尸体还是那个钟点工发现的呢!我开始还以为他干得受不了,同归于尽了呢!
[邦发现一个手机,拿走
崔:那天早上,有个跑步的女人看见有两个人跑到那儿,没人知道他们坐什么车。要不要去贼窝看看?
邦:好啊!
第八幕
[户外
[所有演员开始走动
[音乐:王菲《色盲》
话外音:刘警官,您查得那个电话是从一间便利店打出来的,地点在百花街。
群众演员A:昨晚九点不是我值班啊,但是我们有闭路电视的。是抢窃吗?
桐:不是,偷东西而已。最近多了很多小偷,你们要小心才是啊。
崔:陈伟强和黄明,两个人都是瘾君子。两个都有案底,都是一些什么盗窃之类的。房子是黄明租的,他打算用毒药毒死陈伟强。陈伟强一喝,发现不对劲儿,就掏出一把刀,专身捅向黄明。刀有七寸长,就是杀周元盛的那把。几百万的货,谁都会忍不住啦!
[群众演员饰演这个过程]
邦:这个门是不是我们警员撞开的?
崔:门是撬开的,外面怎么撞得开啊?这门是拉的。他们是反锁在里面自相残杀,明白了吗?神探!
[群众演员交替上演阿桐追踪神秘人和阿邦查案的情景]
邦: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陌生人经过啊?
桐:帮我查一下这个车牌号码。
邦:去山顶只有这趟公共汽车?
桐:地图传给我一份,谢谢。
[人渐渐走散,灯光暗
第九幕
[淑珍家
[阿邦在调酒,淑珍在弄照片
邦:从山顶到鲤鱼门,坐车之少要转三次车,至少要1个半小时。[看表]
淑珍:你是说还有第三个人开车接他们,杀人之后又回到鲤鱼门,然后又把他们给杀了。
[阿桐饰演这个过程,灯光强调阿桐]
邦:但是他们也可以自己开车。
淑珍:那就是说没有第三个人。
邦:陈伟强下刀很准,不像黄明。
淑珍:那就是说有第三个人啰。
邦:可能是他运气好,可能是他用刀很准。
淑珍:你的意思是什么都有可能。
邦:都有可能。
淑珍:警察说屋子的门是反锁着的,那他杀了人之后是怎么走的?
邦:从空调!是不是很牵强?
[阿桐饰演从空调逃走的过程
淑珍:[拿酒]为自己加冰吗?
邦:有没有啤酒?
淑珍:[奇怪地]你不是不喝啤酒的吗?
邦:[很窘地]口渴嘛![发现淑珍喝酒,很奇怪]
淑珍:怎么了?
邦:阿桐说你不能喝酒。
淑珍:是不是所有的男的说到自己的老婆都把它说得跟老太婆一样啊?
邦:哎呀,别管他了,来![碰杯
淑珍:那接下来呢?
邦:我会开始调查死者,就是你爸爸和文书。
淑珍:喂,阿邦!
[神秘人放火,或燃烧在沙发的背后
淑珍:[惊恐地]啊!
邦:你不要过去啊!
淑珍:阿桐有重要的东西在里面。[拿酒柜里面的乒乓球拍]
邦:我来。
[阿邦和淑珍躲到舞台的最左侧]
[神秘人和别的群众演员跳舞演绎火]
[音乐:王菲《色盲》
[音乐完之后灯光全黑]
第十幕
[医院
[灯光亮
[阿邦和淑珍站在舞台的偏左侧,熏黑的。阿桐从舞台的右侧走上来
桐:对不起,我应该相信你。[拥抱]没事就好了。
[一群众演员抱着一个自杀的女人走过舞台后面,阿邦发呆]
桐:阿邦,阿邦?
邦:我没事,你陪淑珍先回去吧。
桐:好,那我过两天再找你。
[立秋上,阿邦抱起立秋,深情的放到沙发上,看着他]
[音乐:阿邦唱《如果没有你》
[音乐落灯光全黑
第十一幕
[酒吧
[灯光亮
[阿邦坐在吧台,啤酒妹在为别的客人服务
[群众演员装模做样的与阿邦接头,然后急于离开,被阿邦叫住
邦:喂,别走,在坐一下。
群众演员A:哦。
邦:在坐一下。
群众演员A:别闹了,免得暴露身份。
邦:靠,你真以为你是特务啊?
群众演员A:哦。
邦:[对服务员]来一杯啤酒。坐过来一点。[两人碰杯]
群众演员A:合作愉快。
邦:好了,你可以走了。
群众演员A:啊?还没喝完呢!
邦:[催促地]打包啦!赶紧走了。
群众演员A:哦。
邦:[挥手道别]我以后给你电话。
[啤酒妹走到吧台边
邦:喂,你头这边怎么啦?
啤酒妹:啊?怎么怎么啦?[照镜子]哦,跟客人玩儿的太疯了。干吗?来看我啊?
邦:哦,不是,约了朋友聊天。你今晚几点收工啊?
啤酒妹:关你屁事!
邦:哼!
第十二幕
[淑珍家
[阿邦端着那杯酒闷闷不乐的走到舞台右边,一边走一边说着台词,有点儿醉意
[阿桐在做饭
邦:文书在出事前一个星期打过这个电话,你有没有印象?
淑珍:没有。就这些啊?
邦:你跟阿桐怎么认识的啊?
淑珍:他没告诉过你吗?以前我在商场丢了一个相机,他帮我找回来了。然后我请他吃饭谢谢他,才发现我们有好多好多的相似之处。在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,我们就在同一家戏院看过同一场电影,在同一个餐厅点过同一道菜,乘坐同一趟班机去同一个地方旅行。怎么啦?他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?
邦:哦,没有。只是想知道别人是怎么开始的。
淑珍:你没试过吗?
邦:不记得喽。
淑珍:上次我去美国,阿桐送我去机场。然后就在洛杉矶机场等我,跟我求婚。不是你教给他的吗?
邦:我只是帮他找了个班机比你早到。
淑珍:吃饭去吧。
邦:啊,牛尾汤,补肾啊!
桐:怎么样,我的手艺还不错吧。
淑珍:得了吧你。
邦:你怎么不大精神了?
淑珍:我总是一吃饭就想睡觉。我先睡了,阿桐,你洗碗吧。
[淑珍下
[阿邦和阿桐开了一瓶威士忌喝
邦:其实她知道。
桐:知道什么?
邦:淑珍知道你在汤里下了药。他不说是想让你放心。
桐:[吃惊地]是吗!
邦:我今天去找了黄明的家人。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,七十多岁了,连碗都不会拿。
桐:陈伟强呢?
邦:你有没有兴趣去他家啊?
第十三幕
[陈伟强家
[阿邦和阿桐放下酒,站起来走到舞台中间。边走边说台词
邦:我查过文书的电话,案发前有两个电话打过他家两次,登记人是陈伟强,地址是这。
[看日历
邦:10月27号,案发前一天。
[发现车牌
邦:你看,这有个车牌,号码是GG8165
[翻身份证
邦:喂,陈伟强也是澳门人啊。
桐:也许陈伟强和周元盛是认识的。
邦:也许吧。我觉得可能会有第三个人!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你跟我都认识的人呢?
[灯光只照亮阿桐
桐:[笑]不知道。
[灯光恢复
[阿邦和阿桐发现神秘人跟踪,上演追踪舞蹈,阿邦被打。
[音乐:王菲《色盲》
第十四幕
[酒吧
[阿邦和阿桐顺势坐到酒吧桌旁]
[音乐渐小]
啤酒妹:咦?你的头怎么啦?
邦:没什么,跟客人玩儿的太疯了。
桐:又是你有问题啊?
[啤酒妹被客人纠缠
桐:用不用过去帮忙啊?
邦:不用啦,她工作嘛!
第十五幕
[佛寺
[所有演员在场,饰演查案的气氛
崔:查到这辆车,车牌是假的。真正的车牌号码是GG8165,这是陈永强的电话,最后打出的号码是23589991
[邦吹口哨,拿出佛寺办事管理处的牌子
群众演员A:10月28号并不是什么大日子。不过一位施主来添了一万元的香油,我印象特别深。
崔:你有没有见过他?
群众演员A:他留下一个信封就走了。
崔:那这个陈永富是什么人?
群众演员A:先人。
群众演员B:警官,那天是慧树当值的,她说她见过这个人。
崔:你就是慧树?你认不认得那个人?
群众演员C:认得,他是个男人。
崔:他有多高有多大?长什么样?
[阿桐走进群众演员C
[灯光只照亮阿桐和群众演员C
群众演员C:警官,我能看得清楚就好啦。我的眼睛不好,我就快瞎了啊,警官。
[灯光恢复
第十六幕
[崔永光办公室
[他和若干群众演员开会,阿桐和阿邦站在外围,阿邦喝酒
崔:线索表明,周元盛是5点半死的;6点58分,陈伟强打了个电话到佛寺;7点10分,城墙道拍到一张车辆超速的快照,车辆是陈伟强的;7点20分,佛寺大门的监控录像显示陈伟强进入佛寺,逗留15分钟后离开佛寺。验尸报告是这样说的,陈伟强和黄明的死是6点到9点。陈伟强离开佛寺之后可以坐一趟公交车直达鲤鱼门,1 个小时就到。所以,陈伟强和黄明的死亡时间是8点到9点。我早就知道这个案子不简单了,你们继续跟进吧。
[饰演陈伟强的群众演员饰演以上过程
邦:你说为什么陈伟强要扔下黄明自己去拜一拜?怎么这么傻给了黄明机会要毒死自己?几百万啊?换了我当然是先分钱啊!
桐:也许有东西比钱重要!
邦:[点头]我想我要去澳门走一趟。
[阿桐下,阿邦搬了一把椅子椅背冲观众坐在舞台中央
第十七幕
[啤酒妹家
[阿邦坐在中间,啤酒妹从左侧上
邦:喂!
啤酒妹:干吗?
邦:找你。
啤酒妹:找我干吗?
邦:跟我去澳门吧!
啤酒妹:不用赚了!
邦:我付你钱!
啤酒妹:去死吧你。
邦:我不是那个意思。
[拦住啤酒妹
啤酒妹:干吗?喂!你到底想怎么样啊?你想要那个嘛!来啊,脱啊!脱啊!就在这里好啦!来呀!来呀![脱衣服]
邦:我想你呀![帮啤酒妹穿衣服]
啤酒妹:[很窘地]你,你,你只是喝醉酒才会想起我啊!
邦:我这几天就算没喝酒也在想你。
啤酒妹:那么过几天呢?
邦:我可不可以只是和你聊天啊?呃,不是。我很想跟你聊天,不知道可不可以喜欢你?行不行啊?不行算了。[佯装要走
啤酒妹:喂,[拉住阿邦]你干什么啊!我还没问你想怎么样啊!是你自己喜欢胡思乱想弄到你自己都不知道想要怎么样嘛!
邦:我知道,我知道。
啤酒妹:喂,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给我钱,我真的不是那个。
[拥抱
[音乐:阿邦唱《她的歌》
[阿邦唱歌的时候,啤酒妹像花痴一样看着他
[音乐落,灯灭
第十八幕
[淑珍家
[阿邦在翻酒柜,淑珍在弄照片
淑珍:喂,偷酒喝呢!
邦:[笑]没有啊。
淑珍:红酒行吗?
[两人碰杯
淑珍:你知不知道酒为什么好喝?
邦:为什么?
淑珍:酒的好喝就是因为它难喝!
邦:那个傻瓜说的。
淑珍:[大笑]
邦:[大笑,碰杯]
邦:你爸爸的案子查完了。陈伟强不是因为劫杀而杀害你爸爸的,还有其他原因。我在澳门查到一件25年前的灭门凶杀案,死者是陈永福、他老婆、他女儿还有他妈妈。案发当天,几个凶手进入陈家,他们见人就杀。他们一家四口都死了,凶手还防火毁尸灭迹。陈永福是司警总部贩毒组探员,他得罪了一些人,对方要斩草除根。不过他们漏了一个人,就是陈永富的儿子——陈伟强。后来警方抓的17个人,全是以前陈永富调查过的对象,文书还有周元盛都有份。周元盛是运毒的,文书是贩毒组的,是陈永富的同事。文书收了周元盛的钱,替他拉线,陈永富不肯,还要揭发他。案发后文书离开了警队,跟了周元盛做事。后来淑珍妈妈病逝,周元盛也移居香港。案子最后不了了之。陈伟强当时逃脱了,25年后,终于报到了仇。
[群众演员饰演上面场景]
[阿邦和淑珍边说边走到酒吧区,阿桐上]
桐:如果你是他,你会怎么做?
邦:如果我和他一样,一无所有,我也会这么做,没什么可说的。
[啤酒妹被顾客骚扰
[众人帮忙打架,舞蹈
[音乐:啤酒妹唱《我不是黄蓉》
第十九幕
[阿桐的车里
[阿邦手里还拿着酒
[阿桐和阿邦击掌相庆
桐:我觉得她挺可爱的啊。
邦:什么呀!你们搬到淑珍爸爸的房子了?
桐:淑珍接受了爸爸的全部遗产,淑珍说那始终是她家。
邦:阿桐,记不记得我们上次去过陈伟强的家?
桐:就是那晚嘛!
邦:我们去之前,其实我自己上去过。
桐:你怀疑我。
邦:对不起。
桐:没关系,换了是我也会这么做。
[阿桐拍阿邦的肩膀,拥抱,灯光变暗
第廿幕
[淑珍家
[群众演员A和淑珍坐在沙发上谈遗产,阿桐在做饭。
群众演员A:周先生的遗产分布大致上是这样:物业转民已经办妥了,股票和现金方面,等法庭命令一出,银行那边随时可以过户。原则上,周先生所有遗产,已经属于周小姐了。
[电话铃响
桐:喂?……我是……装宽带啊?……明天晚上吗?……麻烦你上来之前给我电话……谢谢。
[阿桐边打电话边走,发现淑珍在装饰那个装乒乓球拍的盒子]
桐:在弄什么呢?
淑珍:一会儿告诉你。
桐:一定要看!
淑珍:都说了嘛晚点儿再告诉你。
桐:你晚上不去啦?
淑珍:对,我不去啦。我还有照片要弄呢,明天报社还催着呢!你先去换衣服吧。
桐:那我换完衣服你一定要吃药。
淑珍:好。
桐:一定!
淑珍:好,晚上玩儿得愉快!
[淑珍吃药后睡着在饭桌上
[阿桐和群众演员上演杀死神秘人场景
[阿桐布置煤气爆炸局面
[音乐:王菲《色盲》
[电话铃响
[爆炸:灯光大亮,舞台后部的灯光越来越强,照到观众脸上,让他们睁不开眼。
第廿一幕
[医院
[灯光大亮的时候,撤去舞台上的所有布景。从舞台上空降下一个白色的病床,悬在空中。床的正下方有一排排凳。灯光照亮白色病床,其他地方灯光变暗
[阿桐坐在凳子上,黯然神伤
[崔永光打着手提电话从舞台中间走过
崔:阿桐家发生煤气爆炸,死者除了淑珍之外,还有一个男的。那个男的是阿桐以前调查过的对象,估计是来寻仇的。阿邦啊,你快来陪陪阿桐吧。
[阿邦上,喝得很多,很醉的样子
[阿桐扶他,然后一起坐下来
邦:原来你身边的人突然从这个世上无声无息的消失,是多么可怕。
邦:[苦笑]以前当警察,总想有一天改变这座城市。改来改去,结果什么都没变,都不知道在干吗。现在才知道,可能是这个城市在改变我。阿桐,有件事情我早就想告诉你——其实立秋怀的孩子,根本就不是我的。我一直想知道,她那天晚上在等谁。直到1个月之前,我终于找到了那个人。平安夜的那个晚上,他正赶去酒吧见立秋。不幸的是他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。我一直以为我找到他之后会打他一顿,或者杀了他,结果我没有。现在我每个礼拜都要去帮他擦身,做了他的佣人。
桐:干嘛喝得这么醉?
邦:嗯,没事。我只是刚刚又终于查完了淑珍爸爸的案子,所以就喝了几杯庆祝一下。我本来想赶紧告诉淑珍的,没想到吹牛光说淑珍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你说淑珍现在这个样子,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。于是我就想着又喝着,喝着又想着。喝得越多也就想得越多,想得越多也就喝得越多啰。
邦:那,前几天呢,淑珍让我帮她修你的那个比赛赢的乒乓球拍——在火里不是被烧坏了嘛——她说你很珍贵的!我就拿去了,一看,胶皮下面居然写着“玫瑰小学 陈伟强 1978年校际乒乓球比赛冠军纪念”。哈!于是呢,我就去了一趟澳门,我直接就去了陈伟强以前就读的玫瑰小学!1978年,他呢,打赢了乒乓球的校际比赛,他拿着比赛赢的乒乓球拍回到家准备给他爸爸看,结果却看到他一家被周元盛还有文书杀死。陈伟强当时很害怕,他跑掉了。他一直跑,跑到他爸爸以前工作的地方。结果他发现,那帮杀他全家的凶手却跟他爸爸的同事在一起。所以他一直不敢报警,因为他知道,凶手一定会斩草除根。他无家可归,躲在圣母院一个星期。终于修女发现了他,收留他在教会的孤儿院。然后修女问他叫什么名字,他想都不想就说——刘正熙。这个名字保住了他的命。后来他听说周元盛移居香港,他就跟来香港,读书,念完大学,就当上了警察。然后他和淑珍结婚,最后呢,他杀了周元盛,还有文书。哈[苦笑],是不是很牵强,陈——伟——强!
桐:[摇头]你不会明白。不但你身边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的消失,我没了亲人,我也没了家,甚至连我自己的身份也从这个世上无声无息的消失了。这多么可怕!我要姓周的也试试!我也很久没有想过要报仇了,因为没有机会——直到我3年前在警察部的电脑里发现陈伟强这个名字。他一样来自澳门,一样没有亲人,一样没有家,一样有一个很平常的身份。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!
邦:那黄明呢?
桐:他说只要5万块钱就能帮我杀人,这样的人死有余辜!
邦:那淑珍呢?
桐:她是我计划的一部分。为了接近周元盛,我一直跟踪淑珍。跟踪她帮她找回相机,跟踪她去同一个剧院看同一场电影,去同一个餐厅点同一道菜,甚至乘坐同一趟班机去同一个地方旅行。和她结婚之后我就去找周元盛,告诉他我是陈永富的儿子。
邦:我今天还乒乓球拍给淑珍的时候本来应该告诉她的,她什么都不知道啊!她甚至根本不了解自己的爸爸!淑珍不应该死!
桐:难道我的家人都应该死吗?我一直以为这是个很好的计划,我没有出错。直到我看见被送进抢救室的淑珍,我才发现,她不仅仅是周元盛的女儿,她也是我的太太,也是我的亲人。她跟我的爸爸、妈妈、奶奶还有妹妹一样,都是我的亲人。他们都为我提供了家,为我提供了身份。
[阿邦走到舞台的右半部分,从右边绕过来来到舞台的中部,条凳的后面。啤酒妹从左侧上,两人在中间汇合。阿桐坐在条凳上。阿邦与啤酒妹拥抱,拥抱的同时,枪响,阿桐吞枪自尽。
[枪响,音乐起
[淑珍穿白纱裙拿立脉走上舞台右边的黄金分割处。
[音乐:淑珍唱《伤心之城》
路上的灯
灯旁的行人
摔碎的酒杯
印着红唇
伤心的城
城中的行人
落魄的灵魂
来回翻滚
看着我们
就在这伤心之城
不断的挣扎
早已经痛不欲生
你看我们
就在这伤心之城
都还不明白
为什么需要纷争
想想我们
就在这伤心之城
爱或不爱
不也是恨或不恨
其实我们
都在这伤心之城
谁也逃不过
当一个伤心的人
难道你不是
那个伤心的人
[随音乐落,空中的床上升,灯灭
[闭幕,剧终
P.S.责任声明:此剧本系本blog作者于2007年23日19时独立完成于绵阳家中。改编自电影《伤城》,绝对原创。如果您对此剧本感兴趣,欲进行二次创作,请与hghg163@163.com联系。 原版版权归《伤城》所有,改编版权归本人所有。请不要有侵权行为,如剽窃,仿制等。我已经准备了3个以上非利益相关证人证明我的原创性,打官司的时候您赢不了的。
不得不再P.S.我是学法律的。。。。。。。。